女性想要什么：为什么斯堪斯卡要设计自己的女性工作服

对于 Skanska USA 的高级安全主管 Mindy Uber 来说，她那件超大的高能见度背心经常被门把手勾住，让她猛地向后一拽，这让她非常恼火。

与美国建筑工地的所有访客和工人一样，尤伯也被要求在衣服外面穿上一件荧光黄色的背心，以确保建筑团队能够看到她，并保障她的安全。

然而，正如 Uber 和 Skanska 的许多其他女员工所指出的那样，尽管该公司订购并分发给所有能够下班的 Skanska USA 员工的背心被描述为“男女通用”，但实际上是为男性设计的。

斯堪斯卡公司员工身穿新款背心。图片：斯堪斯卡公司

最终在 2018 年，斯堪斯卡公司的另一位高级安全总监贾勒特·米利根（Jarrett Milligan）接过了这项事业。贾勒特曾在美国海军担任损管员，负责监督公司东北地区建筑运营的环境、健康和安全计划。

“在我职业生涯中，我不得不为女员工订购和发放专为男性设计和制造的个人防护装备。手套适合手指修长、手掌宽大的女性；背心则适合身材更高更壮的人，”米利根说道。“又长又宽松的背心更容易被扶手、门和设备勾住或钩住。如果手套太大，会降低佩戴者的灵活性，使他们无法正确抓握物品。”

但是，当米利根开始考虑为公司女员工购买更合身的背心时，他发现市面上几乎没有合适的产品。

“当时市面上已经有女性专用个人防护装备，但订购量和使用量都不大，”米利根说道。此外，他还指出，专门针对女性销售的高能见度背心缺少公司当时订购的男女通用背心所具备的许多功能，例如额外的口袋或麦克风夹。

“我们召集了一批女性领导者，从高管到一线工程师，询问她们哪些做法对你们有效，哪些无效，”米利根说道。“然后我们找到了供应商之一，位于纽约的科洛尼五金公司，花了一些时间列出我们认为存在的所有问题。我们向他们提出了一个挑战，让他们把所有主要制造商都召集到一起，看看他们能为我们做些什么。”

Colony 同意了，并寄送了背心和手套样品。Milligan 要求 Skanska 纽约办事处和工地的 25 名女性试用这些样品，他还将这些样品带到 Skanska 西雅图和波士顿办事处，供员工以及公司全国 EHS 团队发表意见。

斯堪斯卡团队随后列出了他们认为各种不同背心的最佳特点，并向制造商提出挑战，要求他们生产一款包含所有这些特点的全新特制背心。

斯堪斯卡对制造商的挑战

“我们给每家厂商都提供了机会，让他们展示自己的产品，其中一些厂商带来了原型产品，我们进行了测试，”米利根补充道。“最终，我们选择了Radians。”

美国制造商 Radians 随后同意批量生产该工艺产生的两款背心，并且至关重要的是，同意以与 Skanska 已生产的同等男女通用背心相同的价格出售给 Skanska，前提是 Skanska 将为其 1200 名美国女性员工中的大多数购买这些背心。

“我不知道我们订购了多少件背心，但现在肯定已经达到数千件了，”米利根说。“我们通常会免费为自己的工人提供个人防护背心，然后我们让科洛尼公司在我们的网上商店销售这些背心，这样我们就可以与分包商和个体户分享。”

Radians 现在也开始销售 Skanska 设计的女士背心，并表示将以与同款男士背心相同的价格出售。

“对我来说，这感觉就像穿了更合身的衣服，总是让我感觉更好，”尤伯说。“我走进工地时感觉更自信，感觉自己属于这里。我不用担心背心在地上飘来飘去，也不用担心看起来像穿了件不属于我的衣服。”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除了Radians之外，越来越多的其他供应商也开始生产女性个人防护装备，”Uber补充道。“其他供应商开始听取这些反馈，因此我们在全国各地都可以购买到背心和其他女性个人防护装备。”

当然，斯堪斯卡并非孤例。总部位于英国的承包商BAM Nuttall自2015年起，在其位于伦敦、利兹、纽卡斯尔和苏格兰的工地与个人防护装备制造商Arco和Onsite Support合作开展试验后，开始推出一系列专为女性设计的工作服。

通过 BAM Site Direct 门户网站提供的女性个人防护装备包括高能见度背心、polo 衫、雨衣、高能见度裤子、安全靴和手套，以及高能见度孕妇装和遮羞罩衫。

布依格集团与OnSite Support合作推出的个人防护装备系列包括孕妇装。图片：布依格集团

2023 年，法国承包商布依格与 OnSite Support 合作推出了全新的包容性个人防护装备系列，其中包括女性专用防护服以及孕妇专用安全服。

立法者们也在收紧相关规定，要求雇主为所有工人提供合适的安全装备和防护服。

2023 年 7 月，美国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 (OSHA) 也宣布，它正在提议修改其建筑业个人防护装备 (PPE) 要求，明确规定现场使用的所有安全装备都必须合身。

在英国，最新的健康与安全执行局 (HSE) 规定，必须免费向工人提供防护装备。规定要求所选的个人防护装备 (PPE) 必须适合工人，并考虑 PPE 的尺寸、合身度、兼容性和重量以及佩戴者的体型特征。“自行改装 PPE 以使其合身并非合适的解决方案，”规定补充道。一些议员呼吁进一步修改这些规定，明确提及女性。

女性个人防护装备是法律强制要求吗？

欧洲议会也在考虑对其个人防护装备要求进行审查，此前一项研究发现，大多数欧洲统一标准未能充分考虑所有人的体型。

然而，尽管取得了这些进步，许多女性表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认为我们需要为女性提供更多选择，”优步说。“目前可能只有一两款女式背心，但男式背心可能有五十款。”

“从制造商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风险，”Uber补充道。“对他们来说，运营一条完全不同的女性产品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们投入巨资，希望市场能够接受。在斯堪斯卡美国公司，我们大约20%的员工是女性，但对于其他可能只为一百个女性员工中的一个采购产品的雇主来说，要证明市场需求就难多了。”

BAM Nuttall 为女性设计的个人防护装备，由 OnSite Support 提供。图片：OnSite Support

米利根承认，斯堪斯卡美国公司在提供更全面的女性个人防护装备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该公司一直在与手套制造商合作，生产尺寸更小的手套，并正在研究不同尺寸的安全眼镜。该公司还计划在其商店中增加一款新款女士安全靴，但他指出，在美国，工人通常需要自费购买鞋靴。他说，孕妇装、更年期女性专用服装或保护少数族裔的特殊服装都需要根据具体情况逐案订购。

“我们希望大家在有任何疑虑时都能畅所欲言，”优步说。“我们的安全人员会在项目现场与大家互动，项目主管也会倾听大家的意见，所以我认为我们在现场有一些非常可靠的倡导者。”

2024年，女性工程师协会对1444名工程师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仅有4%的女性和16%的男性表示他们的个人防护装备（PPE）非常合身。另有44%的男性和23%的女性表示他们的PPE相当合身。另一方面，35%的女性和12%的男性表示他们的PPE完全不合身或非常不合身。

调查发现，32% 的受访者根本没有提出过个人防护装备不合身的问题，而在提出过相关问题的 68% 的受访者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表示他们的问题得到了充分解决。

此外，WES发现，尽管市场上个人防护装备的数量和种类正在增加，但许多工人却无法获得这些装备。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是，大多数大型雇主通过与特定批发商的合作协议采购公司个人防护装备，这意味着实际上员工只能通过产品目录或公司自有品牌的网上商店选择个人防护装备。这些产品目录通常款式有限，甚至根本没有女性个人防护装备可供选择，而且没有尺码指南，因此很难理解“小号”或“中号”的真正含义。

WES 首席执行官伊丽莎白·唐纳利表示，缺乏标准、国际化和可靠的女性服装尺码，使得制造商更难简单地解释女性尺码。

衡量标准

为了应对这一问题，WES计划从其成员和其他穿戴个人防护装备的女性中收集数千份实际测量数据，并计划将这些数据提供给个人防护装备制造商，以便他们能够制定出有意义且通用的女性个人防护装备尺码标准。与此同时，该组织还计划组建一个由穿戴个人防护装备的女性组成的指导小组，以帮助改进产品设计，例如增加口袋尺寸和使用更透气的面料。

“目前，女性个人防护装备市场几乎尚未开发，”唐纳利说道。“如果我们能争取到足够多的大型雇主——比如大型承包商或军队——并且能够证明市场需求充足，那么对于制造商来说，率先进入这个市场必然会带来巨大的优势。届时，企业就会说，‘选择这家制造商，因为我们知道他们的防护装备合身。’”

美国网站The Safety Rack的首席执行官艾米·鲁萨（Amy Roosa）对此表示赞同。该网站专门试用和比较女性个人防护装备。她说：“我认为制造商、分销商和雇主之间存在沟通脱节。分销商需要向雇主介绍这些品牌，但如果雇主从未提出需要女性个人防护装备，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被提及。”

她补充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意识。我们需要雇主提高意识，做好准备，为员工提供合适的个人防护装备。”

这是本系列文章的第二篇。要阅读第一篇，请点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