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电缆断了……”：将工地上的糟糕一天转化为一次有益的教训

浸入式测试正在进行中。照片：Ballast Nedam

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对于荷兰承包商 Ballast Nedam 的执行董事 Martijn Smitt 来说，2023 年 4 月 29 日星期六将是最糟糕的一天。

在鹿特丹舒尔河岸边的人群中，史密特正在监督一个钢筋混凝土块的移动。这个混凝土块的大小相当于欧洲最高的建筑物之一，它正由拖船小心翼翼地移动到指定位置。这是耗资 10 亿欧元（11 亿美元）的巨型项目的一部分，旨在升级欧洲最大、最繁忙港口周围的基础设施。

“这个项目规模庞大，令人非常兴奋，”斯米特告诉《建筑简报》 。“这就像一场军事行动。虽然只有一个负责人，就像指挥官一样，但周围有一个庞大的团队提供支持——项目总监、董事会、客户以及一大批专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长 185 米的混凝土块上，团队称之为伊莎贝拉，它将构成雄心勃勃的马斯德尔塔隧道预制钢筋混凝土隧道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组成部分，该隧道位于罗森堡和马斯路易斯之间的舍尔河下，是世界上最繁忙的航道之一。

为安装做准备，鹿特丹港务局同意关闭港口 30 小时，荷兰交通部长定期接到电话汇报进展情况。

“真是非常紧张……”

“有些人确实非常紧张，”巴拉斯特·内达姆公司管理委员会成员桑德·勒费弗尔说道，他也是此次行动团队的一员。“在荷兰，关闭港口并不是一件寻常事。”

然后，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就在各队小心翼翼地将巨石放置到位，并开始费力地将其沉入河床时，用于将巨石绞入到位的其中一根缆绳断了。

“真是太遗憾了，”斯米特轻描淡写地说，“手术不得不中止，推迟到其他时间进行。”

围观的人群没有看到隧道的最后一段沉入到位，而是看到拖船慢慢地将其运回四公里外上游的干船坞，那里是隧道的制造地。与此同时，Ballast Nedam 团队不得不承担起一项令人羡慕的任务：向部长和港务局通报所发生的事情。

一次独特的体验

对于在过去三十年辉煌的职业生涯中一直从事预制隧道工作的斯米特来说，断裂的钢缆是他经历过的独一无二的事情。他在领英个人资料中称自己为“沉浸式隧道爱好者”。

“我相信，荷兰每平方公里拥有的地下隧道数量是世界上最多的，”他说。“我们国家已经有三十多条地下隧道，其中最古老的是位于鹿特丹市中心的马斯隧道，始建于上世纪40年代。而且，我们在这方面确实做得相当出色。”

马斯德尔塔隧道正在建设中。图片：Ballast Nedam

斯米特表示，此案例的技术挑战源于两个特殊因素：首先，团队试图沿河漂流的伊莎贝拉隧道段及其姊妹段阿拉拉，比以往任何隧道都大得多——这是由于压载水内达姆团队最初提出的六个较小隧道段方案经过重新设计，旨在减少对航运的干扰。其次，隧道沉入河道的位置位于河口三角洲，淡水和咸水在此交汇，形成难以预测的水流。

最终，新的三维建模显示，问题很可能是由于不同类型水体分层产生的密度流造成的。计算机模型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然而，该模型并未考虑到为了将隧道段下沉到河床中而疏浚的沟渠，这改变了水流方式，并导致了比预期更强的水流。

“我本人做了很多计算，从未见过淡水和海水分层的这种情况，”斯密特说。“这种分层现象恰好发生在隧道埋设处。世界上其他地方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史密特和他的同事们仔细研究了出了什么问题，并重新设计，以确保下次他们将隧道段拖到河里并将其放到指定位置时，能够顺利完成。

“我们修改了结构配置以承受这些力，并反复检查，确保万无一失，”斯密特补充道。“我们与专家团队进行了深入讨论，并进行了一些额外的模型测试，以确保我们充分理解其动力学和机制。但这也需要我们运用自己的智慧。”

史密特和勒费弗尔表示，这次经验最终将有助于为进一步的隧道建设提供信息。

“世界上以前从未有人遇到过这种情况，”斯米特说。“这完全是全新的，我们可以从中吸取教训。现在我们明白了如何为这些模型提供更好的输入。沉管隧道这个领域非常小。我们倾向于与世界各地的同行交流信息，解释发生了什么，这样如果有人遇到类似情况，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表明，如果你承担责任，你会得到什么。”

但由于错过了原定的浸水日期，要找到另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次关闭鹿特丹港，并且天气和潮汐条件也合适，这证明很困难。

2024年8月，环法女子自行车赛途经新建成的马斯德尔塔隧道。图片：DEME

“我们有几个窗口期因为天气或水流过大而无法使用。天气我们除了祈祷之外，几乎无法控制，”他说道。“最终，我们在2023年11月找到了合适的窗口期，当然，这可能不是最佳的季节。但最终，一切都很顺利。”

因此，尽管延误了近七个月，但 Smitt 和 Lefevre 表示，由 Ballast Nedam 参与的 BAAK 财团，以及疏浚专家 DEME 和英国基础设施投资者 InfraRed，能够按时按预算完成 945 米长的隧道，并安装一套复杂的新高速公路和交通交叉口。

隧道计划于 2024 年 12 月 7 日正式开放，并已于今年夏天作为女子环法自行车赛的一部分投入使用。Smitt 表示，在这个庞大的基础设施项目中，他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是财团处理这种情况的方式。

“这表明，如果你真正对选址负责，而不是先去讨论是谁的错，或者先去看合同，就能取得怎样的成果，”他说。“我们很快就把问题上报给了政府。我们一直向上级汇报，尽可能地把问题反映到了最高层。他们都支持这个决定，这也有助于我们首先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然后与港务局和政府重新安排时间。我认为这非常有价值。”

“回想过去，我们本可以采取不同的做法，但我几乎可以肯定，我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接受采访了，”他补充道。“许多土木工程项目最终都会陷入法律纠纷。我认为这个项目最大的成就之一就是与各方都保持了良好的合作。这是我们非常引以为豪的一点。”

“物流优化”

这条新隧道是鹿特丹新建的 Blackenburgverbinding 或 A24 的一部分，这是一条 5 公里长的三车道高速公路，连接了罗森堡附近的 A15 高速公路和马斯卢伊斯与弗拉尔丁根之间的 A20 高速公路。

该项目于2018年启动，由荷兰公共工程和水资源管理部（Rijkswaterstaat）与BAAK财团以公私合营模式合作开展，旨在改善繁忙的鹿特丹港口周边的交通状况，并提升应急服务的通行能力。此外，由于鹿特丹港已被确定为北约部队在俄罗斯发动攻击时进入东欧的主要通道之一，该项目在必要时也将有助于军事行动的开展。

勒费弗尔补充道：“你可以把它概括为对整个区域进行某种物流优化。整个欧洲大量的进出口货物都要经过这个港口，所以它确实需要良好的基础设施。”